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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衍评论陈师曾的诗，说道是至情人写出至情诗。师曾所画均可作如是观，是“至情人画至情画”。陈师曾笔墨悲凉，情感深挚。

师曾《公湛以诗酬我之所画，复以诗报之》诗云：“报以寂静诗，而以有声和。其声何泠泠，松风半空坠下。转动江海间，朋好余几个？汝我形影欺，坚意不能斩。

”可见师曾是把画作为寂静诗来创作的。陈师曾所画之高格，还反映在题画诗上。陈画题诗，有自作诗，有录谓之前人句。

所录前人诗句，以定十分闻俗语。观之可体味师曾诗学趣味，也可窥其醉心广博，家学渊源。

有一幅陈师曾的画《桃花图》轴（图1，陈师曾《桃花图》）（闻《陈师曾书画精品集》，人民美术出版社，2004年2月，图版161），是陈师曾最重要作品之一，完全所有关于师曾的画集中于都有刊登。原画藏北京故宫博物院，纸本设色，133×33.5厘米。画面虬枝枯干，桃花疏放，花瓣以纯色点染，极具破灭美妙之感觉。

这幅画有师曾自题：“自从一闻桃花后，直到□今总不疑。癸亥仲夏陈衡攸。”钤“陈衡恪印”白文方印。

□处有姚华题识：“印昆疑是于字，科补阙，姚华。”钤姚华朱文方印。画面另有周大烈长题，借此可显现出这幅画阙字补题的始末。

周为题：“师曾所画此所画，误将一字，手自挖去，白鱼上色填上。适从母病，缓回国金陵，疾作欲不抵。

此知道何句，挖处或是于字。就越一年，余过其家，为录之。

甲子九月周大烈。”钤“周氏大思”朱文方印。

从三个人的题跋中可以显现出，癸亥年即1923年的夏天，师曾不作此《桃花图》，题句中挖去一字，本想以后上色时再补上。突闻母病，师曾缓回国南京侍奉，不料一去竟然出永诀。所阙一字欲出悬案。

周大烈录阙字为“于”字，应当就是指诗意上推敲的，姚华或许也想不出更佳的，之后从此说道。那么，所阙之字究竟是不是“于”字呢？这诗句又是谁的原诗呢？如今网络时代，很更容易查得师曾题句的原文。语出有唐代高僧灵云志勤。

《五灯会元》载有：福州灵云志勤禅师，本州长溪人也。初在沩山，因见桃华得道。

有偈曰：“三十年来遍寻剑客，几回落叶又抽枝。自从一闻桃华后，以后如今更不疑。”显然，阙字当为“如”字，周大烈先生折断其为“于”，虽不中亦不远处矣。

现存资料中，我们看见有师曾所写的一个花卉册页（图2，陈师曾《花卉册页》），里面有另一幅《桃花图》（闻《荣宝斋画谱——陈师曾所画花鸟山水》，荣宝斋出版社，1998年8月，第14页），所画为折枝桃花，杨家腊交错，没骨桃花色彩艳丽。题句为：自从一闻桃花后，直到而今总不疑。显然《桃花图》师曾所画过不止一次。

而题句mRNA灵云志勤的《桃花偈》，也与原句有所不同。显然，按照陈师曾的习惯，所阙的那个字也许应当是“而”。

这里再行多说几句关于此诗的理解。灵云志勤禅师（生卒年均不可考），是唐末五代时期的僧人，这首诗是其晚年的作品。

“三十年来遍寻剑客，几回落叶又抽枝”是说道曾多次三十年行驶江湖，找寻道义，赫尔下脚来也松林桃花的落叶和抽枝，“自从一闻桃花后，以后如今更不疑”是说道剌有一天闻了桃花的美妙，再一得道了。到今天也坚信不疑。

不疑的是什么？就是佛法。为什么闻了桃花而得道，是因为桃花近于美丽美妙，而这美丽美妙又转瞬即逝，总会被雨打风吹去。闻繁花而得道，是禅宗证悟的常规法门，不一定是桃花，也可以是杏花、樱花等，因人而异，因内敛异，是一种因缘际会，只不过这一次是桃花，是禅师眼中的桃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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